歐陽楓也嘆息:「不如妳就給衛大人作妾嘛!也好救妳一家老小免於殞命。」
「小女子不信這世上全無天理!」
司徒岩言欣羨起佟南樹:「那佟家大少何其有幸?得妻如此?」
歐陽楓笑談:「要不是家中已有妻小,糧餉不足,我也想要納妳成妾哩!」
蘇舒兒篤定語氣:「我未入佟家門,已是佟家人。」
司徒岩言搖頭:「癡啊!世上多少癡兒女,眼前又多妳一人。」
歐陽楓保證道:「礙於上有令,我們實在無法縱放令弟,但這路上我們會多加關照他的,等上了京城,我和司徒岩言必設法為妳陳情!」
三人又重新上路,蘇舒兒流淚送行,內心裡充滿著感激之情,誰說這不是冒險呢?司徒岩言與歐陽楓沒有把她一起押解進京已屬萬幸了。
那個人說要替她設法,現在無論是誰伸出援手,是蘇舒兒唯一的希望了。
*
造化實在弄人,同年佟南樹上榜,名列第一,消息傳來時,蘇舒兒幾乎以為自己苦窑般的時日就要結束,從那日起,蘇舒兒鎮日梳妝,詩書荒廢不讀,繡起鴛鴦錦,織成雙雙對對鴛鴦夢,念只念,佟郎歸來,救她蘇家出苦難,盼只盼,闔家團圓,與佟郎到老都執手相看。
然而,三日過去了,漫長的冬天來過,春天也已經去遠了,大把的日子在失望中晃眼即過,佟南樹教蘇舒兒等到虛等到無,日與夜遍嘗等不到人的心酸苦痛,一個人消瘦的再次度過寒冷的雪季。
蘇舒兒天天等,也天天失望。她依靠著這份希望走過酷寒歲月。
天可憐見乎?不久,貪戀美色而企圖使用不良手段的衛千池因貪污腐敗被貶,蘇家冤情也伸昭得雪,蘇靖帶著蘇夫人李氏若瓔,蘇兒玉苼,返家時一家四口不禁一起抱頭痛哭。
蘇靖帶回了京城那方的消息:「佟南樹已在京城與古縣令的女兒古緜花成親,據說是當今聖上賜的婚,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啊!我看妳的終身,咱們要另覓良人了啊!」
蘇舒兒堅貞不移,情比金堅:「是爹爹指婚,你說我冥頑不靈也罷,我只等佟郎歸來,佟不歸,女兒不嫁。就算為妾,我亦甘心情願。」
「舒兒啊!一切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,世事多變,況乎佟郎?」
「他不會忘了我的,我們指腹為婚,雖長成後不曾見過一面,但婚約既訂,沒有理由他棄我而去,就算女兒今生只有當妾的份,我也認命了啊!」
「我的女兒啊!妳真是……命苦喲!」蘇母為女兒的痴傻不捨。
「爹、娘,你們就遂其我願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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