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最殘忍的拋棄,比愛之欲其生,比恨之欲其死更殘忍,趙梧將阿細困在網上,開啟了他人生中他所謂嶄新的旅程,他所謂的人生,並沒有把阿細考慮在內,這是阿細在認識他之初就明瞭的事,但阿細卻還希望事情有所轉寰,或許可能有一天,趙梧不再堅持,因愛生出的改變,是阿細的期望。
愛情呵愛情,多少人沈迷其中,多少人受其荼毒卻樂此不疲,愛情呵愛情,多少人真正得到理想中的愛情烏托邦?又有多少人酌飲其蜜汁 可以不碰觸那些苦澀但回甘的部份?
距離趙梧離開後的三天,趙梧打了一通電話給阿細:「阿細!我想念妳!」
阿細認為這句話似玩笑話,總覺得趙梧藉此在遮掩著什麼,她完全聽不出話語背後的情緒,和趙梧內心真正的想法。
「呵!」阿細就是這樣回應了趙梧。有點嗤之以鼻的不以為然。
「唉!我是認真的,我真的想妳!」趙梧強調說。
「為什麼覺得當你說這話時,你的人離我好遙遠?」
趙梧默然,似在思索如何回答阿細,又像默許,有些直覺是很隱晦的,言語說不清的。
此時,趙梧已經走了,確實是離阿細遠遠的了。此時他們的距離是國與國般,路迢迢,情渺渺。
沒有人入彼此國境,於是彼此的國境都是大雪紛紛墜跌,於是那雪越下越厚,下得阻擋了原來就難行的情路,下得引起了雪盲,看不清的前路還有那雪落的髮梢,眉睫,都增添了無比的茫然與蒼老。誰說路不會越走越孤單?如果沒有伴侶,如果沒有同行之人,那就是孤獨國度黑暗王朝,再也找不到輝煌的歲月了。
趙梧把簽證丟執給未來,何時入境不知道,阿細可能感覺到了那份迫切感,卻不知道趙梧去時方向?阿細想要去的地方只有趙梧的所在,然而沒有人指引,又或是趙梧藏匿到使人無法分辨他的腳印,阿細終將迷途。
阿細認真投入生活,她執著的早晨,總會依循同樣的路徑上班,買延路攤販賣的飯糰,豆漿或者葱蛋餅。每一天的早晨,她帶著幸福的可能前進,她對趙梧的想念,是一邊走著不經意就浮上心頭的。
這時候的阿細仍然以為自己執著的愛情,終將修成正果,就像對佛求了五百年終於緣定今生那樣。
阿細不懂,這時候不懂,良辰美景並不常在生命中,剎那轉眼,幸福就似雪般消溶了,像那東去的逝水。
黃昏時,看見延路開出的木棉,恣意奔放,熱情的在枝頭爆出一朵一朵又一朵的花焰,那紅似火的艷麗,竟還能有多餘的閒情留給顯得乾淨卻無夢的長路,那柔情萬種是春風中紛紛的花屍,有的被晒得乾扁了,碾花成塵後,再也不見昔時美麗形貎,再過不久就不會有人記得更不會有人費心留住花一般的心事啦!
春天來了,趙梧已失去連絡,他音訊全無,他的電話沒有回應,連可以找到他的工作地點,也傳來對方冷淡的說著趙梧:「他被外派到上海了,有一個星期了吧!」
上海?!如五雷轟頂,把阿細轟得眼冒金星,是上海呢!但可是,趙梧未曾提起,這什麼緣由?阿細不知道趙梧人在上海,卻知道短期間內他不會回來,但趙梧為何不說?
留言列表